下午下班回家,妻欢快地迎面而来,在我的脸颊上来了个响亮的“啵”。我知道妻遇上开心事了,连忙打开电脑,点击网页,查看公示,在职称评审栏里,妻的名字赫然在目。难得她这么开心,这可是迟到一年的“祝福”。
这是妻第二次评职称。一年前评职称她被刷下来了,倒不是她的实力不济——妻在教师这个事情上还是很认真的,教学效果、个人发展都还上得了台面,不可思议的是单位把她搞错了。友人建议这事情得把它曝光,妻反而冷静地说,咱们在屋檐下,就再等一年吧。
两个月前,在焦急的等待中,今年评职称的工作又开始了。妻开始如临大敌,在文件发布当日,宣布全家进入备战评职称红色预警状态:我包干儿子,她包干职称。填表格、查资料、复印、整理、打听学校指标,在妻的精心准备下,她顺利地通过街道考核,被街道中心校推荐上去。还有一星期就要参加教育局的讲课考核了,妻整天拿着她那学科的几册书,分析教材、预设过程,面对着摄像机预演讲课。看着妻废寝忘食地做着这些,不做老师的我也好像要参加评职称似的,感受到了考试现场的紧张气氛。
考试那天,妻早早地就回来了,进门就汇报,说有一个好消息,两个坏消息先听哪个?我毫不犹豫地回答:先听好消息吧。“好消息就是我抽签序号第四个,早考,早回来,不用在那痛苦地等待。你看我不是回来了吗?”我想这算啥好消息呀,赶紧问那俩坏消息是啥?妻脸色转阴:“一是前面的三号是名师对象,五号是教坛新秀。我夹在中间,我只是一个骨干。”我赶紧安慰:“别小看自己,这算什么坏消息,名师对象、教坛新秀、骨干教师相得益彰嘛。还有一个呢?”“我精心准备的二十来课课文都没抽到,抽到一个我觉得最不可能,一眼都没看的题目。”天啊,这还真是个坏消息,妻的运气向来不咋样。
此后,那天剩余的时间,我哼着张镐哲的那首“好男人不能让心爱的女人受伤”,准备着用上最后的一招——送礼。打听着领导的住所、电话,我决定趁着晚上月黑风高,拜访一下领导。这是我生平第一遭送礼,出门前在心里为怎样见领导,怎样说,彩排了近百次,甚至精细到出门时怎样带上领导家的门,直感叹我们国家某贪官编写的《送礼学》怎么没出版发行。然而我最担心的却是领导不在家或是根本就不为咱草根开他家的门。
那天我的行动应验了一句话:最担心,就是最会发生的。领导没见上,倒是见到了领导的一部分——他的邻居。领导的邻居指点,明天早上来,他在家。第二天一早,七点就来到领导家楼下,果然在家门口堵住了准备去晨练的领导。自我介绍、问候、进屋……一切按部就班,水到渠成。拿破仑说,谁笑到最后,谁笑得最美。那个早晨我没有最美,在我放下我带来的两条中华烟和一对名酒时,领导委婉而和蔼地把我和我的礼物请出了门,告诉我重要的是实力。回到家,我向妻来了个真情告白,妻只好无奈地接受这个无言的结局,就这样,在忐忑不安中又过了两个星期,直到看见了公示。
担忧、紧张、无奈、惊喜……也许这就是生活。
小二上茶(职员)
来源: 责任编辑:赵爱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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