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妻老婆店 妻的选择是做老板。这个选择从此改变这对银行伉俪的后半生。 身份是前提。要想留下来,又不“卖身”给台湾人,自己当老板是最佳选择。没错,妻在张维庆眼里一直是养尊处优的女人,吃不得苦,但翎翎决意在维也纳留下来的时候却说,别人能吃苦,为什么我不能? 买餐馆是国内亲戚融的资。餐馆是维也纳街角一爿不起眼的小店,生意清淡,经营权卖得很便宜,便修修补补开出夫妻老婆店。男做厨房,女做前台,包括做酒吧,洗碗洗厕所,都是自己做。省钱处一分分抠,人就成了三头六臂超级大侠,累得厨房切菜时都会昏睡过去,故而在华人圈里,银行伉俪的吃苦耐劳传为美谈。如此这般的受罪,生意上不去对得起谁?钱像小河流水汩汩而入,一旦还清债务,即着手买断餐馆房产,再购置别墅,把团聚的家拾掇出来。代价是,胃病,肾结石,半夜发作满地打滚,救护车送往医院急救。 医院出来,张维庆问自己,我来奥地利为什么,就为拼命做赢这爿小餐馆吗?恍然觉悟,如果再继续这类出卖劳力为主的作坊式原始积累,他将陷自己的人生于泥淖而动弹不得,愧对闯荡的初衷与抱负了。不再犹豫,把餐馆的经营权在鼎盛期出让,放养了这只用心血养肥的生蛋的鸡。 到匈牙利巴西数钱 他只身去了匈牙利。他是个顾家的男人,孩子又小,而布达佩斯离维也纳只有两小时车程,便于两头兼顾。1994年东欧市场的华人进出口贸易方兴未艾,他以为或可施展一番的。况且手里捏着卖餐馆的资金,比那些初到练摊的人多了份财力。他从中国一拨拨进来温州鞋的集装箱,自己不去摆摊,整个货柜倒给下家,价格低,资金回笼就快。做贸易不比做餐馆细水长流,盈亏都是惊涛骇浪。以前在银行替别人数钱,如今轮到替自己数,还真数得手软。 势头上,听说南美市场更是饥肠辘辘,便与朋友合伙进军巴西。那些东欧卖疲软了的鞋到那里都是紧俏货,不仅价位高,还供不应求。原因是巴西的中国人当时大多不具备合法身份,进得去,出不来,没法亲往国内组织货源,只能争抢现成的货源。做这生意恰如天上掉馅饼,赚钱易如反掌。不过好景不长,先是巴西移民大赦,后是巴西货币贬值,也就前后三年,张维庆乾坤倒转,满盘皆赢的棋局成了死局。 聪明人不会死磕,抽身退离。然而张维庆不是甘心退隐的人。肯从商界消停下来,该有另番成竹在胸。 超越小我的诉求与抱负 前面说过,张维庆身上有很活跃的政治家素质,不当官着实是浪费了。好在大显身手的舞台处处皆有。服务侨民促进融入,架构奥中友谊之桥是张维庆心存已久的夙愿。当年替台湾人打工时,看到他们友好互助精诚团结的热络劲,就曾暗下决心,总有一天,我也会让所有“大陆仔”抱成一团,成就不可小觑的社会力量。这就是他不带个人色彩的政治诉求及社会抱负。 奥中友协华人委员会无疑是不错的平台,让从匈牙利、巴西退回来的张维庆从狭小的生存空间一步迈进社会的世事纷繁。本是一身轻的潇洒,背上了沉甸甸的负荷,从此便被一种叫做责任的力量推搡着走,成为忙忙碌碌的“公众人”。他太热心,也太能干,连任两届委员会主席,把常态的一个侨团做出许多亮点,让奥国人越来越清晰地看到中国人的存在。 2008年4月,维也纳藏独分子闹事,冲击中国大使馆,撕扯了五星红旗。当时张维庆恰在国内,闻讯后立即赶回维也纳,组织大规模的“声援奥运,反对藏独”游行集会。4·19是欧洲其他几国同步拟定的行动时间,其时只剩下3个工作日。爱国学生众志成城,要求站到前沿,但无权申请游行集会。若由华人社团递交申请,至少得有三名以上主要负责人签名才能生效。在时间紧迫,其他负责人不在场的情况下,张维庆采取非常手段,由他个人申请。其实西方国家也一样,游行集会均属反社会行为,团体算不了什么,个人申请难免会有风险,比如被居住国安全机构列入黑名单,被警局稽查背景资料,重点注意,查账查黑工等等。张维庆不是不懂内幕,但国家大义高过个人得失,他硬着头皮把申请递了上去。鉴于外交政策,使馆还不能介入,组织措施都得到外面咖啡馆去说。好在张维庆天生有政治家社会活动家天赋,再急的事做起来也是有条不紊。他把组织、宣传、安全等分划了9个核心小组,尤其是对付媒体,事先设定关键问答,找德语娴熟的博士生负责。集会事宜发通知已来不及,就用电话,甚至口口相传。最棘手的是横幅标语旗帜等物件,当地做有困难,专门向国内外事部门求援。北京一口应承,并通过温州私营老板在24小时赶制出来,却未能赶上维也纳航班,只好飞到布达佩斯,开车去接回来。等那大包小包“道具”到手,已是头天夜里。一帮人通宵达旦连轴转,才在次日凌晨准备就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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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 责任编辑:适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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